根据讲道录音，编辑整理。哥林多后书 10:3-5 各位同学，上午平安。 一、你我好为自己争辩的事实 根据这段经文的背景和上下文，我们知道，这段经文其实是使徒保罗的辩护词。在中国文化背景中，单凭这一点，就显得不属灵，对吧。一个牧师、一个使徒居然还敢为自己辩护？！请注意，其实，保罗也不仅仅是在为自己辩护而已，他乃是为福音的事工、教会的侍奉而辩护。 其实，自辩，是我们每个人最天然的反应。别人攻击我们的时候，别人误会我们但时候，别人批评我们的时候。各位，即使人家批评得有些道理，我们的第一反应常常也是自辩，对吧？如果，恰巧对方批评得没什么道理呢？那我们简直就可以开启据理力争的模式了。反正，对方说的没道理嘛！ 教会当然不和稀泥，是非对错也绝会不含糊。但是，各位，各位，各位同学们，我们要小心为自己自辩！为什么要特别提醒诸位这一点呢？因为，通常来说，神学生一定比弟兄姊妹更能说会道、更有话语权、更有争辩的资料和资本。对吧？因为你读神学了嘛，人家又没过神学，想争辩也没资料啊，想争辩也辩不过你呀。意思是，通常，我们更容易自辩、更会自辩。 然而，我们要特别谨慎这一点。因为，“好争竞”，几乎是每一位神学生，天然的职业病。我们还会美其名曰：“我为真理竭力争辩”。抱歉，或许很多时候，你那个充其量只能算是，为自己的观念，大声争吵。还远远算不上，为真理竭力争辩。 我们得承认：使徒保罗很有口才，对吧？至少比我们中间很多人更有口才。他捂着半边嘴，也能说得过哥林多教会的人。对嘛？但是，请问他在为什么而辩护呢？我们必须回到这段经文。他在为什么而大声地争辩呢？他为福音真理，他为自己的福音事工，他为教会建造，来自辨。好让福音不被误解，好让福音事工得以开展。 各位，这才是我们应该思考的。我们通常会为什么而争辩呢？我们通常是为自己争辩呢，还是为福音真理争辩呢？我们是为自己的感受、自己的利益、自己的观念争辩呢，还是为教会的建造、福音的事工而争辩呢？ 坦白说，你都不敢立刻回答说，“我为福音！我为真理！我为主！我为教会！”各位，如果你敢立刻这样回答。抱歉，你可能还不太认识你自己。你必须非常诚实地说，有时候你的确是在为福音真理，为主和主的教会而争辩。是的，我们并否认。 但不得不承认，有时候你也的确在为自己的面子、为自己的感受、为自己的利益、为自己的很多东西，来争辩。对不对？请注意，这同样是事实，通常更是事实。只承认前一个事实、却不承认后一个实际，就是骄傲盲目自大。——这显明我们是需要福音的人。 二、你我会在血气中行事的事实 然后，我们来看经文本身呈现的、具体的挑战和难处：仇敌毁谤保罗，说保罗其实是想要牢笼人，说保罗其实是为着自己的利益，说保罗其实是凭血气行事。第二节经文说，“有人以为我是凭着血气行事”。 这些说法出现的原因，大概是因为保罗曾经很大声地批评了他们。我-保罗，就是与你们见面的时候是谦卑的，不在你们那里的时候，向你们是勇敢的（1节）。所以他们说，保罗很有血气，保罗很有脾气。 各位，让我来问你一个问题。请问，伟大的使徒保罗，有没有立刻、马上、忙不迭地、急赤白脸地，否认这一点呢？很抱歉，或许跟你想象的不一样。保罗似乎并没有急着反对和否认这一点，而是真实坦然地承认了这一点。是的，各位同学，你们没有听错，伟大的使徒保罗承认自己会有血气，会在血气中行事。 伟大的使徒保罗居然认为，自己很血气。请问第三节经文怎么说？经文说，“因为我们虽然在血气中行事，却不凭着血气争战。”保罗说，“我们虽然在血气中行事”，各位，停下来先别读后半句，只读前半句。请问，这是什么意思呀？意思是，保罗承认自己“在血气中行事”。 各位，各位，各位同学们，你是不是平时读这段经文的时候，都只关注这节经文的后半句了？因为后半句很激励人啊：“却不凭着血气争战”，后半句会让自己显得“伟光正”正一点，对吧？或者让使徒保罗显得光明、伟大、正确一点。但是事实上，保罗不遂你道德主义的愿，保罗承认了。 同学们，就这一点而言，你们会觉得不可思议吗？你们会大跌眼镜吗？你会觉得信仰崩塌了吗？请注意，那可是使徒保罗呀，他怎么会在血气中行事呢？只有我的牧师才会在血气中行事，保罗还会吗？ 咱们去读哥林多书信的时候，大家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？这个共识就是：哥林多教会很糟糕、哥林多教会很混乱、哥林多教会很邪恶、哥林多教会很悖逆，反正，哥林多教会一无是处！各位，这不是咱们这两千年来，已经达成了的基本共识吗？ 并且，圣经不是说，保罗很忠心、保罗很爱主、保罗为主摆上、保罗为主舍命，保罗有真理、保罗有原则。这不也是我们已经达成的共识吗？应该没人会推翻这个共识吧。怎么突然之间，你却说保罗很血气呢？请注意，这是使徒保罗自己说的。 各位同学们，我必须说，这才是福音中的事实！虽然哥林多教会问题多多，但她依然是主的教会；虽然使徒保罗忠心爱主，但使徒保罗也绝非光荣、伟大、正确的，或者毫无瑕疵的。这个事实你得先认下来。你看，道德主义、律法主义，永远都是简单粗暴的二分法。哥林多教会糟糕、混乱、邪恶、悖逆；使徒保罗光荣、伟大、正确、属灵。 律法主义永远都是二分法的，但那种粗暴的二分法才是福音的仇敌。保罗拒绝了这种简单粗暴的二分法，他首先承认自己有问题。但请注意，即使他承认自己有问题，这也丝毫不妨碍他，勇敢地指出哥林多教会的问题。如果承认了自己的问题，就妨碍了他指出哥林多教会的问题，这依然是道德主义的逻辑。 各位同学，问题不在于保罗认下来了。对很多人来讲，保罗认下了这个事，觉得天都塌了。问题在于，你我也常常很血气，但你我却常常不像保罗那样，真实地承认自己很血气。你不觉得这才是问题吗？这才应该令我们大跌眼镜啊。 所以，同学们，这三年，你们一直在学习真理，但小心谨慎：学习真理的人，会容易以为自己就代表了真理；学习真理的人，会不自觉的以为自己就是真理的一方。千万千万不要一味地以为，自己代表真理、正义的一方；也千万千万不要一味地以为，反对你的人都是邪恶、糟糕的。因为，首先这不是事实。请问，哥林多教会够糟糕吧，使徒保罗够爱主吧！但保罗还是说，他也有血气，哥林多教会也是圣洁、无有瑕疵的。这，才是福音当中的逻辑。 首先，这不是事实（这是不认识自己的糟糕和败坏）。其次，这太简单粗暴（这是道德主义的二分法）。第三，这太骄傲，这太自义，这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。我觉得，或许这话反过来说，可能更贴近事实，也更贴近福音的精神。就是你说，我自己代表了糟糕、软弱、罪恶的一方，而批评我的人常常是有道理的。或许。你这样说，会更贴近福音的精神，也更贴近事实。 所以，各位同学，我希望你们，无论是在以后的学习中，还是在更以后的牧会中，把这个事实给认下来。伟大的使徒保罗和渺小的你我都一样，常常会在血气中行事。因为我们真是这样的人。无论如何，咱们一起先把这个事儿给认下来，不服也得认下来。因为，这是对上帝、对自己坦诚，这是真实地认识自己，真实悔改的前提。这也是福音的逻辑。 承认自己很血气，其实是真实的面对自己的糟糕无用。各位，我们学习改革宗神学的时候，每一位神学生都承认说“人是全然堕落败坏的”，对吧？咱们同学中谁不承认？期末打零分啊。没人不承认吧，人是全然堕落败坏的。但只要你把这个“人”，换一个词，换成“曹庆恩是全然堕落败坏的”，换成“各位同学是全然堕落败坏的”，这话听起来就难了，对吧？接受起来就难了，对吧？挑战就太大了，对吧？问题是：难道曹庆恩以及各位同学，我们不是人吗？你我既然都是人，那么，“你我是全然落落败坏的”，就怎么都得认下来。 如果，你我不在这一点上操练自己。那么，你我永远都不会有真正的、福音中的谦卑。什么叫福音中的谦卑？就是从心底里认识神的真理，并且被这个真理塑造，认识自己的糟糕。什么是道德主义的谦卑？就是表面上说自己一无是处，内心却觉得就自己最厉害。 各位，如果你我不在这一点上操练自己，等你做了牧者之后，等你功成名就之后，等你得到更多鲜花掌声之后，等你被架上去之后，你就下不来了，想下来也下不来了，更何况我们也不想下来。——这就是我们在血气中行事却不自知的表现。 保罗说，是的，我们确实会在血气中行事。这一承认真的很伟大。但请注意，即便如此，他也并没有停在这里。接着他说，“因为我们虽然在血气中行事，却不凭着血气争战。” 三、你我需要靠主争战 保罗说，是的，我们确实会在血气中行事。我觉得承认这一点真的很重要。承认这一点已经很伟大了，对吧？但即便如此，保罗也没有停在这里。因为，仅仅承认这一点，还是不够的。接着，保罗怎么说呢？他说，我们虽然在血气中行事（认下来了）。却不凭着血气征战。各位，如果你嘴上认下来了，却仍然凭着血气征战，这依然是个问题。 你看啊，保罗承认自己是一个很有血气的人，保罗承认自己会有冲动、有局限，有软弱，有怒气。但他说，他却没有按照血气的方法，或者使用血气的兵器去打仗。各位，人太容易用血气的兵器打仗了。为什么？因为血气太方便了，俯拾即是呀；血气太好用了，常伴你我左右啊。是不是呢？ 至少在你我的心灵光景当中，我们觉得基督不常伴我们左右，然而我们自己的血气、自我、自私、自利，却常伴我们自己左右。所以如果仇敌来了，我们下意识的反应是什么？拿起手边的兵器去争战，恰巧手边的兵器就是自己的血气，而不是披戴基督的全副军装。 换言之，你我都需要在福音中操练生活和行事。当使徒保罗履行他使徒职分的时候，他特别提到这一点：他不是依靠人的智慧、口才和能力，对不对？他是依靠什么？圣灵的大能。这意味着，我们需要在每一天，不断操练自己，信靠神，与基督联合，顺服圣灵，而不是顺服自己。 当他行使使徒职分时，他不是依靠人的能力，而是仰赖圣灵的大能。这一点对有装备，有恩赐，有能力的人来说，尤其重要。因为我们有神学知识，有真理装备，有服侍经验，有恩赐能力，就容易靠这些东西去服侍。就像哥林多教会有恩赐、能力、口才，就容易靠这些一样。但，靠圣灵大能，永远是内在的核心。 依靠圣灵的大能，可以做什么呢？经文说，可以攻破坚固的营垒，将各样的计谋，各样拦阻人认识神的那些自高之事，一概攻破了，又将人所有的心意夺回，使他都顺服基督。各位，这段话在讲什么？大概是指传扬福音、人心归主。但稀奇的是，使徒保罗用的全都是战争术语、军事术语，在描述这件事。这表明，这场征战将是异常激烈的，激烈到我们难以想象的地步。 各位，这几句话几乎就是我们在神学院装备的目标，以及毕业之后进入牧会现场，主要的服侍目的了。就是借着宣扬福音，把福音应用到人的生命当中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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攻破坚固的营垒。意思是，我们服侍的目的，就是用神的道，特意的、故意的、专门的，针对刚硬的人心，把人心刺破、刺透，进攻人心的坚硬之处，指出他偶像崇拜背后的结构性罪恶，而不是不疼不痒的，给他一个属灵按摩。轻飘飘地说一句：“耶稣爱你，我也爱你，上帝祝福你，给个大拥抱，平平安安地回去吧。”千万别这样，这样你就在糊弄人了！而神的道要攻城拔寨，而不是虚假的属灵按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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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各样的计谋，各样拦阻人认识神的那些自高之事，一概攻破。意思是，你在进攻的时候，并不只是一味地批判，一味地声音大而已。而是要发现那些令人心刚硬的背后，隐藏着时代、文化、处境、人心中的偶像、罪恶和艰难。是这些东西，正在阻碍他们认识神。那些弟兄姊妹通常看不清的“计谋”，你作为教会的牧师，要替他们看清！那些阻碍人认识神的“石头”，你作为神的仆人，要帮他们挪去！那些人心中隐藏的骄傲和自大，自义和自我，你要替他呈现。让他看透这里面的问题和糟糕，让他厌恶自己，忧伤痛悔，归向基督。这是你我的福音手艺。你必须这样干，不这样干，在主的面前就交不上账。 3、将人所有的心意夺回，使他都顺服基督。最终，把他圈在罪里的目的，不仅是要让他认识到生命中的绝望，也是为了把基督活活地指给他看，基督十字架活化在他的里面，既能刺透他、又能安慰他，还能使他的心真正地柔软下来。如果你在今后的讲道、牧养、探访、服侍中，不这样做，你就是在糊弄他！归顺基督，才是最终的目的。要让他知道，除非去向耶稣基督那里，否则你要告诉他，他毫无出路。
各位同学们，你突然觉得这又大又难，对吧？所以，为了练就这一福音的手艺和技艺。你们需要在接下来的两年中，在阅读中、在思考中、在实践中，在真理的装备中以及后来的牧会生涯中，对付自己的同时，也让真理占据我们的头脑、占据我们的心。真理若不先占据我们，你妄想让真理借着你去占据别人，那将是一件不可能的事。 而占据自己的方式，是像保罗那样承认自己是有血气的。占据自己的方式，是像保罗那样虽然看透了自己的糟糕，还是要靠着福音去争战。占据自己的方式，是对付自己操练信靠基督。然后，你才能操练福音的“手艺”。 为此，我有几点关于神学装备、神学思考和神学应用的反思和提醒。是我前两年的一篇文章（《神学沉思录》），我将全文阅读给大家。 四、《神学沉思录》 1 过去二十多年间，中国教会对神学的“基本认知”和“第一印象”，几乎不可避免地，都是“系统神学式”的。——貌似条理清晰，实则枯瘦如柴。 或者说，这一代的传道人，大多囫囵吞枣地接受了一套“正确的”教义结论，却难免在神学的学习、真理思考和福音应用中，无法自拔地沦为一套“意识形态”的观念灌输。——丧失咀嚼能力，总是消化不良的主要原因。 2 越来越习惯于一种“意识形态的”“理性主义的”“基要主义的”方式，学习神学、理解神学和应用神学。——红卫兵的气质漫天遍野，不是读几本书就能盖得住的，这需要几代人的时间。 换成通俗的话，叫：“傻大黑粗、钢铁直男癌、简单又粗暴”，其实这话足以描述许多人的神学素养和教牧水准。——这话应该算是尖锐，还是尖刻，主要取决于你的神学素养；其次，显出我的教牧水平，不高（因为，这话我强压了三次都没压住，还是说出来了）。 3 如此，教会就容易在一代人之后，迅速失去福音的热忱、奉献的心志，以及真理的丰富多彩。——这是“死正统”的终极命运，也是“营养不良”的必然后果。 如此，就会缺失福音不断降临每个教牧现场的勇气和智慧。——人们离真理的距离，永远保持在八竿子之外：打不着。 4 永远都是拿起系统神学的大锤、意识形态的大棒：一通捶打，另加一闷棍。与此同时，却几乎遗忘了古老的福音技艺：剑出锡按，攻城拔寨，破心中贼。——醒醒吧：“闷棍”和“手术刀”，绝不是一样的器材。 人们似乎忘记了，真理本身自带的技能：尖锐而不可避免的挑战，大能而充满安慰的医治，回应时代、人心、处境的力量。——你可以省察：是故意忘记了，还是原本就不会？ 教会需要将那个亘古不变的真理，在每个时代处境、文化场景和人心的幽暗中，用各样的智慧、切中时代的要害、攻破人心那座坚固的营垒，把阻碍人认识福音的石头挪去、将人的心意夺回。——我们的信仰是又真又活的，不是又臭又硬的。 5 我发现这些年间，对许多教会而言，十字架越来越多地、仅仅被归为“系统神学－救恩论”的教义系统范畴；与此同时，十字架也越来越快速地、逃离了“国度－末世论”的圣经神学范畴。——十字架，在许多人那里，被一摔两半！并且，是互相为敌的两半。 这些年来，中国教会对前者（系统神学-救恩论）的强调，使得一代的传道人被真理系统装备起来，建立了教义神学的根基。——但千万别以为，你只要一脸严肃、缺乏幽默感，就像加尔文了。 这些年来，中国教会对后者（国度-末世论）的缺失，使得一代的教会画地为牢，自诩正统的同时，“无情地在福音中抛弃了这个世界”。信仰在时代、文化、处境、人心中，严重缺席。——一言以蔽之：缺失人文的训练、历史的维度、健全的常识。 然而，我们几乎忘了：在初代教会使徒们那里，十字架首先是一条跟随主基督的道路，一场搅乱天下的福音运动，一套整全的世界观。——无论如何，都绝不仅仅是你自以为的，那片井口蓝天。 6 失去末世论视角的救恩论，将不可避免地沦为理性主义的逻辑思辨，并且是蹩脚的。以此为“操作系统”的教牧实践，要么自高自大（看谁都不正统），要么自说自话（见谁都不说人话）。——自20世纪以来，这一信仰的征战，无论是在个人生命的历程中，还是在教会的建造中，从来都是如此的尖锐而不可避免。 在这个意义上来说，末世论纬度下，十字架的信仰意味着：巴比伦的文化场景、人心的偶像林立、世间的艰难、时代的挑战，其实一直都构成了主基督的教会与这个世界最大的张力和冲突，以及最深刻的福音临场。——忽略了这一张力和冲突的后果，就是将自己躲进系统神学的正确理念中，屏蔽了真实的世界，最后正确到盲目愚蠢、冷漠无情、自私自利、专顾自己为止。 7 “救恩论”压过了“教会论”，通常是改革宗初学者的主要问题：特别对那些缺乏基本人文素养的传道人而言。深入骨癌的基要主义气质、外加蹩脚的理性主义流毒。——自带苦大仇深的气质，犹如“教会纠察队”，几乎唯一的使命就是给别人“找毛病”，动辄为一个神学观念，不惜献身。 教会论压过了末世论，通常是做了牧师十年之后的主要桎梏：特别对那些习惯了家长制的传道人而言。官僚主义的腐朽之气弥散整间教会、外加缺失了末世论维度的思考。——自带东方帝国的气质，犹如“教会保卫科”，几乎唯一的选择就是自我保护、墨守成规，习惯了画地为牢、自说自话、死气沉沉。 求主怜悯我们。我作为保守的、改革宗长老会的牧师，你们作为这个宗派的神学生，我们持守宗教改革的精神、不断归正的道路。这篇文章的主要目的，不是为了“指向别人”而是为了“省察自我”。所以，尖锐之处，其实是故意为之。我们自己批评自己，总好过到一个地步，别人批评我们的时候，我们还不知悔改。 然而，无论如何，主基督福音的国度，当下的信仰挑战，以及彼此相爱的真实关系，总是我们关注的焦点。因为，基督是我们的主。基督不在血气中行事。基督以自己的爱和恩典进攻人心。所以，我们跟随基督，不跟随自己。
